第14章 發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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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發瘋
第14章
那晚後來還發生了些事，不過韓夏是三天後才知道的，還是宋雪告訴她的。
宋雪午飯都顧不上吃給韓夏打來電話，“告訴你個好消息。”
韓夏：“什麽？”
“周欽被車給撞了。”宋雪說，“真是老天有眼，讓渣男受到了教訓。”
“誒，你知道他什麽時候被撞的嗎？”宋雪問。
韓夏：“不知道，什麽時候？”
“就是那天晚上，你我程衍咱們一起吃飯的那天，周欽的車追尾了，他從後車座裏掉了出去，聽說還腿骨折了。”
“現世報終於來了。”宋雪心情極好地說，“看他以後還怎麽招蜂引蝶。”
“小雪，以後關於他的事，不要告訴我，我不想知道。”韓夏不關心周欽死活，他愛怎麽樣都是他自己的事。
“我就是想讓你一起高興高興。”宋雪說，“行，以後不講了。”
“對了，我朋友搞了個聯誼，你要不要過來。”
“不了，最近很忙，沒空見男人。”
“行，那我自己見。”
通話結束前，宋雪發出感慨，“也不知道周欽傷的怎麽樣，真希望他一輩子下不來床。”
……
周欽傷得有些嚴重，腿沒骨折，但腳踝骨折了，打了石膏，右手臂也傷到了，還有頭，有輕微腦震蕩。
那晚送來醫院的時候滿身都是血，把馬倫嚇壞了，還以為他怎麽樣了呢，幸好還活著。
趙斌問他：“要不要告訴你家老爺子？”
周欽：“不需要。”
自從韓夏離開後，他和家裏關系也緊張起來，算算日子，他已經一年多沒回老宅了。
家裏沒人歡迎他回去，他也落的清凈。
“真不用嗎？”趙斌道，“怎麽也得有人照顧你才行。”
“有護工，還有孫海。”周欽輕輕動了下，引來撕裂般的疼，他蹙眉道，“他們在就行。”
“那要不要告訴韓夏你受傷的事？”馬倫挑了下眉，“或許她知道了會來看你。”
周欽是想她來，可又怕這副樣子嚇到她，搖頭，“算了，等我好些再去找她吧。”
“對了，我挺好奇啊，那晚你幹嘛把頭探出來，你到底看到什麽了？”馬倫到現在都不明白。
看到什麽了？
周欽看到有個人的身影和韓夏很像，他以為是她，遂降下了車窗玻璃打算叫住她，誰知正好車子追尾，他被甩了出去。
“沒什麽？”他說。
“自從韓夏回來後，你就像中了邪一樣。”趙斌嘖嘖道，“那個女人跟你不配。”
“她是韓夏，我喜歡的女人，”周欽提醒，“你們以後見到她，態度也要好。”
“行行行，我們會對她好的。”馬倫應下。
周欽不太喜歡人多，見他們沒事了，便開始往外趕人，等人都走後，他看著一旁的窗戶陷入到了沈思中。
不知道韓夏在做什麽？
她有沒有一點想他呢。
他受傷了，要是告訴她，她會來看他嗎？
實在太想見韓夏，最終周欽沒忍住，拿出手機撥打了韓夏的電話，沒想到他的手機號再次被拉黑了。
心像是瞬間沈入谷底，壓抑地說不出一句話，他用力扯了把手臂上的繃帶，懲罰似地低吼了一聲。
吼完心情還是那麽差，他用力捶打病床，正好護工走進來，看到這幕後立刻慌了，急忙走近，“周總，您怎麽了？”
周欽紅著眼睛說：“我想出院。”
護工：“什麽？”
周欽：“我想出院。”
護工看看他打折石膏的腿和手臂，一臉為難道：“您這個樣子暫時沒辦法出院。”
“我不管，我就要出院。”周欽突然產生了某種預感，要是不見韓夏的話，韓夏還會消失，不行，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。
他得見她。
經過一番折騰，一個小時後周欽離開了醫院，司機問他去哪裏，他說出了翡翠居。
司機在心裏輕嘆，老板也太癡情了，這副樣子都去找韓秘書，真不容易。
周欽不知道司機心裏所想，他滿腦子都是韓夏見到他後會不會被嚇到，車子駛出一半後，他去了最近的商場，買了新的西裝，穿戴整齊後再次上了車。
期間給韓夏打了兩通電話都沒人接，他只能放棄。
到了翡翠居，進門很順利，進了電梯後，他單腳倚墻靠著電梯壁，繼續遐想著見到韓夏後要說些什麽。
突然，電梯門打開，他正要蹦著走出來時，看到了前方兩道親密的身影，一男一女。
男人垂頭湊到女人臉前，對著她眼睛輕輕吹拂。
女人含笑說：“阿衍，還是不行，你再幫我吹下。”
男人頭更低了，唇幾乎要觸上。
女人聲音也越發嬌羞，“幸虧有你，不然我今天可要受苦了。”
男人觸了下她的臉，輕笑，“放心，我什麽時候都會在。”
周欽征楞看著，被突然關閉的電梯門夾了一下，正好夾到了受傷的腳踝和手臂，疼痛瞬間襲來。
他輕嘶一聲。
電梯門打開，他蹦著走出，動靜太大，驚動了前面正在親親我我的兩個人。
韓夏和程衍同時偏頭看過來，程衍先開口：“周總。”
韓夏眸光在周欽身上掃過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重逢後她很少再掩藏情緒，喜歡就是喜歡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討厭也表現的明明白白。
此時的神情是厭煩，“你來幹什麽？”
“我來看你。”周欽忍著疼，吃力說，“好久天沒見你了，想看看你好不好？”
“周總真是有心了。”韓夏淡笑，“不過不需要，周總還是好好去養傷吧。”
“夏夏你是在關心我嗎？”周欽從蛛絲馬跡裏尋找在意，“是嗎？”
“周總想多了，”韓夏說，“我只是怕你有個什麽，會賴上我。”
周欽眼睛裏的光頓時沒了，就像是被烏雲遮住的天空，黑漆漆的，他扯扯唇角，牽強笑了笑，“放心，不會賴上你的。”
隨後又補充，“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。”
“現在看到了，周總可以走了吧。”韓夏趕人說，“我很忙，沒時間招待周總，您請回。”
周欽上來沒五分鐘便被主人往外趕，先不說他受傷的地方痛不痛，單說他心，便是無法言說的疼。
是那種撕扯般的疼，好像皮和肉生生分開。
“夏夏，別這樣。”周欽說，“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。”
“我說過了，我不歡迎。”韓夏說，“你還讓我說幾次。”
是呀，她說過的，她不歡迎。
她很討厭。
“對不起，我這馬上走。”周欽壓下難過，慢慢轉過身，身形孤寂落寞，像是一株沒人要的雜草。
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腳。
他借著電梯門朝後看去，看到程衍捏了下韓夏的手，似乎把什麽東西給她了，又看到韓夏對著程衍笑了下，說：“我沒事，放心。”
程衍說：“午飯想吃什麽，我來做。”
韓夏：“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。”
兩人扮演情侶兩年，從來沒有穿幫過，說明演技是過關的，騙周欽綽綽有餘。
周欽最後一幕看到的是程衍摟著韓夏的肩膀進了門，門關上，什麽都看不到了。
他的心也徹底空了。
無聲乞求，夏夏，別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，行嗎。
……
周欽真的挺倒黴的，從電梯間出來，下臺階的時候被絆了一下，直接從最上面的臺階滑到最下面一層。
隱隱的，他又聽到了骨骼錯位發出的哢哧聲。
這次怕是左腳也傷了。
馬倫就沒見過這麽不愛惜自己的人，打著石膏還要去追女人，這倒好，女人沒追上，反而把自己傷到了。
左腳加右腳，身上沒個好地方了。
他罵人道：“阿欽，你瘋了吧，韓夏都不要你了，你能不能有點骨氣，別去找她了。”
“世上這麽多女人，為什麽就非得是她！”
趙斌附和：“對啊，女人那麽多，選誰不行。都不想選的話，不是還有陸婉嗎，你不是一直喜歡她嗎，和她在一起好了。”
“誰說我喜歡她？”
“你不喜歡她，給她買那些禮物幹什麽？不喜歡她，每年還給她慶祝生日，你不喜歡她，幹嘛對她那麽好？”馬倫反問。
“她救過我的命，我當她是救命恩人。”
“屁的救命恩人，我們都看得出陸婉喜歡你。”
“可我不喜歡她。”周欽說，”從來都不喜歡。”
“你呀，就是邊界感不明，”馬倫叨叨，“一直在給對方錯覺，沒準韓夏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你。”
提到韓夏，周欽的心不可抑制的難過起來，好似有鈍刀子在磨，一下一下，刀鋒上都是鮮紅的血漬。
所有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了一樣，剩下的只有難過和悲傷。
無從釋放，只能重重壓在心裏，讓他痛不欲生。
周欽手指用力摳下去，咬牙啟齒說：“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陸婉，我和她沒有絲毫關系。”
“行，不提。”馬倫說，“提韓夏總行了吧。”
“韓夏也別提。”周欽臉上溢出痛苦的神情，“她討厭我。”
那樣厭惡的眼神，周欽想起一次心顫一次，兩年前的她，滿眼滿心都是他，是他壞，傷了她的心，讓她收回了所有的感情。
“你們說，我要是傷的再重一些，她會不會心軟？”
“會不會心疼？”
“會不會來看我？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趙斌詫異道，“你想做什麽？”
周欽慢慢轉頭看向敞開的窗戶，“我要是從那裏跳下去，她會來嗎？”
“她來不來不清楚，但是你會死。”馬倫說，“這可是二十層，你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，你可別作。”
周欽可怕的想法不只這一個，偶爾的，他會問護工，“我要是一病不起，你說她會來嗎？”
護工也多少知道那個“她”是誰，開口說：“周總，女人心狠的時候才不管你是死是活，你聽我的，別亂想。”
晚上他又問孫海，“我要是把我名下的財產轉到她名下，她會不會高興呢？”
孫海：“周總，韓小姐不會要的。”
“是呀，她不要。”周欽低喃，“她說了她討厭我，我的任何東西她都不會要。”
“孫海，我很壞嗎？”周欽又問。
這話不好說，孫海說：“不壞，您很好。”
周欽：“既然我很好，她為什麽就是不能原諒我呢？”
……
周欽這種“不太正常”的狀況持續了一周，終於發生了讓人猝不及防的事。
他借用別人的手機給韓夏打了電話，接通後，他問：“夏夏，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呢？”
彼時韓夏剛從車上下來，手裏拎著東西，沒什麽聊天的興致，沈聲道：“周欽你又發什麽瘋。”
“夏夏，我要是死了，你會原諒嗎。”周欽問。
“行啊，你去死，”韓夏說，“你死了我就原諒你。”
話落，周欽突然笑了起來，“夏夏，你說的，我死了你就會原諒我，好，那我去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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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
那晚後來還發生了些事，不過韓夏是三天後才知道的，還是宋雪告訴她的。
宋雪午飯都顧不上吃給韓夏打來電話，“告訴你個好消息。”
韓夏：“什麽？”
“周欽被車給撞了。”宋雪說，“真是老天有眼，讓渣男受到了教訓。”
“誒，你知道他什麽時候被撞的嗎？”宋雪問。
韓夏：“不知道，什麽時候？”
“就是那天晚上，你我程衍咱們一起吃飯的那天，周欽的車追尾了，他從後車座裏掉了出去，聽說還腿骨折了。”
“現世報終於來了。”宋雪心情極好地說，“看他以後還怎麽招蜂引蝶。”
“小雪，以後關於他的事，不要告訴我，我不想知道。”韓夏不關心周欽死活，他愛怎麽樣都是他自己的事。
“我就是想讓你一起高興高興。”宋雪說，“行，以後不講了。”
“對了，我朋友搞了個聯誼，你要不要過來。”
“不了，最近很忙，沒空見男人。”
“行，那我自己見。”
通話結束前，宋雪發出感慨，“也不知道周欽傷的怎麽樣，真希望他一輩子下不來床。”
……
周欽傷得有些嚴重，腿沒骨折，但腳踝骨折了，打了石膏，右手臂也傷到了，還有頭，有輕微腦震蕩。
那晚送來醫院的時候滿身都是血，把馬倫嚇壞了，還以為他怎麽樣了呢，幸好還活著。
趙斌問他：“要不要告訴你家老爺子？”
周欽：“不需要。”
自從韓夏離開後，他和家裏關系也緊張起來，算算日子，他已經一年多沒回老宅了。
家裏沒人歡迎他回去，他也落的清凈。
“真不用嗎？”趙斌道，“怎麽也得有人照顧你才行。”
“有護工，還有孫海。”周欽輕輕動了下，引來撕裂般的疼，他蹙眉道，“他們在就行。”
“那要不要告訴韓夏你受傷的事？”馬倫挑了下眉，“或許她知道了會來看你。”
周欽是想她來，可又怕這副樣子嚇到她，搖頭，“算了，等我好些再去找她吧。”
“對了，我挺好奇啊，那晚你幹嘛把頭探出來，你到底看到什麽了？”馬倫到現在都不明白。
看到什麽了？
周欽看到有個人的身影和韓夏很像，他以為是她，遂降下了車窗玻璃打算叫住她，誰知正好車子追尾，他被甩了出去。
“沒什麽？”他說。
“自從韓夏回來後，你就像中了邪一樣。”趙斌嘖嘖道，“那個女人跟你不配。”
“她是韓夏，我喜歡的女人，”周欽提醒，“你們以後見到她，態度也要好。”
“行行行，我們會對她好的。”馬倫應下。
周欽不太喜歡人多，見他們沒事了，便開始往外趕人，等人都走後，他看著一旁的窗戶陷入到了沈思中。
不知道韓夏在做什麽？
她有沒有一點想他呢。
他受傷了，要是告訴她，她會來看他嗎？
實在太想見韓夏，最終周欽沒忍住，拿出手機撥打了韓夏的電話，沒想到他的手機號再次被拉黑了。
心像是瞬間沈入谷底，壓抑地說不出一句話，他用力扯了把手臂上的繃帶，懲罰似地低吼了一聲。
吼完心情還是那麽差，他用力捶打病床，正好護工走進來，看到這幕後立刻慌了，急忙走近，“周總，您怎麽了？”
周欽紅著眼睛說：“我想出院。”
護工：“什麽？”
周欽：“我想出院。”
護工看看他打折石膏的腿和手臂，一臉為難道：“您這個樣子暫時沒辦法出院。”
“我不管，我就要出院。”周欽突然產生了某種預感，要是不見韓夏的話，韓夏還會消失，不行，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。
他得見她。
經過一番折騰，一個小時後周欽離開了醫院，司機問他去哪裏，他說出了翡翠居。
司機在心裏輕嘆，老板也太癡情了，這副樣子都去找韓秘書，真不容易。
周欽不知道司機心裏所想，他滿腦子都是韓夏見到他後會不會被嚇到，車子駛出一半後，他去了最近的商場，買了新的西裝，穿戴整齊後再次上了車。
期間給韓夏打了兩通電話都沒人接，他只能放棄。
到了翡翠居，進門很順利，進了電梯後，他單腳倚墻靠著電梯壁，繼續遐想著見到韓夏後要說些什麽。
突然，電梯門打開，他正要蹦著走出來時，看到了前方兩道親密的身影，一男一女。
男人垂頭湊到女人臉前，對著她眼睛輕輕吹拂。
女人含笑說：“阿衍，還是不行，你再幫我吹下。”
男人頭更低了，唇幾乎要觸上。
女人聲音也越發嬌羞，“幸虧有你，不然我今天可要受苦了。”
男人觸了下她的臉，輕笑，“放心，我什麽時候都會在。”
周欽征楞看著，被突然關閉的電梯門夾了一下，正好夾到了受傷的腳踝和手臂，疼痛瞬間襲來。
他輕嘶一聲。
電梯門打開，他蹦著走出，動靜太大，驚動了前面正在親親我我的兩個人。
韓夏和程衍同時偏頭看過來，程衍先開口：“周總。”
韓夏眸光在周欽身上掃過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重逢後她很少再掩藏情緒，喜歡就是喜歡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討厭也表現的明明白白。
此時的神情是厭煩，“你來幹什麽？”
“我來看你。”周欽忍著疼，吃力說，“好久天沒見你了，想看看你好不好？”
“周總真是有心了。”韓夏淡笑，“不過不需要，周總還是好好去養傷吧。”
“夏夏你是在關心我嗎？”周欽從蛛絲馬跡裏尋找在意，“是嗎？”
“周總想多了，”韓夏說，“我只是怕你有個什麽，會賴上我。”
周欽眼睛裏的光頓時沒了，就像是被烏雲遮住的天空，黑漆漆的，他扯扯唇角，牽強笑了笑，“放心，不會賴上你的。”
隨後又補充，“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。”
“現在看到了，周總可以走了吧。”韓夏趕人說，“我很忙，沒時間招待周總，您請回。”
周欽上來沒五分鐘便被主人往外趕，先不說他受傷的地方痛不痛，單說他心，便是無法言說的疼。
是那種撕扯般的疼，好像皮和肉生生分開。
“夏夏，別這樣。”周欽說，“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。”
“我說過了，我不歡迎。”韓夏說，“你還讓我說幾次。”
是呀，她說過的，她不歡迎。
她很討厭。
“對不起，我這馬上走。”周欽壓下難過，慢慢轉過身，身形孤寂落寞，像是一株沒人要的雜草。
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腳。
他借著電梯門朝後看去，看到程衍捏了下韓夏的手，似乎把什麽東西給她了，又看到韓夏對著程衍笑了下，說：“我沒事，放心。”
程衍說：“午飯想吃什麽，我來做。”
韓夏：“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。”
兩人扮演情侶兩年，從來沒有穿幫過，說明演技是過關的，騙周欽綽綽有餘。
周欽最後一幕看到的是程衍摟著韓夏的肩膀進了門，門關上，什麽都看不到了。
他的心也徹底空了。
無聲乞求，夏夏，別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，行嗎。
……
周欽真的挺倒黴的，從電梯間出來，下臺階的時候被絆了一下，直接從最上面的臺階滑到最下面一層。
隱隱的，他又聽到了骨骼錯位發出的哢哧聲。
這次怕是左腳也傷了。
馬倫就沒見過這麽不愛惜自己的人，打著石膏還要去追女人，這倒好，女人沒追上，反而把自己傷到了。
左腳加右腳，身上沒個好地方了。
他罵人道：“阿欽，你瘋了吧，韓夏都不要你了，你能不能有點骨氣，別去找她了。”
“世上這麽多女人，為什麽就非得是她！”
趙斌附和：“對啊，女人那麽多，選誰不行。都不想選的話，不是還有陸婉嗎，你不是一直喜歡她嗎，和她在一起好了。”
“誰說我喜歡她？”
“你不喜歡她，給她買那些禮物幹什麽？不喜歡她，每年還給她慶祝生日，你不喜歡她，幹嘛對她那麽好？”馬倫反問。
“她救過我的命，我當她是救命恩人。”
“屁的救命恩人，我們都看得出陸婉喜歡你。”
“可我不喜歡她。”周欽說，”從來都不喜歡。”
“你呀，就是邊界感不明，”馬倫叨叨，“一直在給對方錯覺，沒準韓夏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你。”
提到韓夏，周欽的心不可抑制的難過起來，好似有鈍刀子在磨，一下一下，刀鋒上都是鮮紅的血漬。
所有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了一樣，剩下的只有難過和悲傷。
無從釋放，只能重重壓在心裏，讓他痛不欲生。
周欽手指用力摳下去，咬牙啟齒說：“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陸婉，我和她沒有絲毫關系。”
“行，不提。”馬倫說，“提韓夏總行了吧。”
“韓夏也別提。”周欽臉上溢出痛苦的神情，“她討厭我。”
那樣厭惡的眼神，周欽想起一次心顫一次，兩年前的她，滿眼滿心都是他，是他壞，傷了她的心，讓她收回了所有的感情。
“你們說，我要是傷的再重一些，她會不會心軟？”
“會不會心疼？”
“會不會來看我？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趙斌詫異道，“你想做什麽？”
周欽慢慢轉頭看向敞開的窗戶，“我要是從那裏跳下去，她會來嗎？”
“她來不來不清楚，但是你會死。”馬倫說，“這可是二十層，你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，你可別作。”
周欽可怕的想法不只這一個，偶爾的，他會問護工，“我要是一病不起，你說她會來嗎？”
護工也多少知道那個“她”是誰，開口說：“周總，女人心狠的時候才不管你是死是活，你聽我的，別亂想。”
晚上他又問孫海，“我要是把我名下的財產轉到她名下，她會不會高興呢？”
孫海：“周總，韓小姐不會要的。”
“是呀，她不要。”周欽低喃，“她說了她討厭我，我的任何東西她都不會要。”
“孫海，我很壞嗎？”周欽又問。
這話不好說，孫海說：“不壞，您很好。”
周欽：“既然我很好，她為什麽就是不能原諒我呢？”
……
周欽這種“不太正常”的狀況持續了一周，終於發生了讓人猝不及防的事。
他借用別人的手機給韓夏打了電話，接通後，他問：“夏夏，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呢？”
彼時韓夏剛從車上下來，手裏拎著東西，沒什麽聊天的興致，沈聲道：“周欽你又發什麽瘋。”
“夏夏，我要是死了，你會原諒嗎。”周欽問。
“行啊，你去死，”韓夏說，“你死了我就原諒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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